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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四十五章 意潇归来
 “嫣儿。[超多好看小说]”冷意潇淡雅如天籁般的嗓音轻唤着那盛震惊心痛神色的女子,眼中柔光若水,温和的笑望,清雅如仙的面破世事的平淡。

 如陌缓缓的靠近他,脚步异常沉重,双腿仿佛被千斤铁链给锁住了一般,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。为什么刚刚不是站着,而是坐在轮椅上,需要别人来推着?他和莫残歌到底在临绝谷经历了怎样残酷的境遇?

 白色的光斜照着碧瓦朱甍,在宽敞的院落中投下大片的阴影,暖融之中却夹杂了一丝凄凉。女子纤细的指尖在胜雪白色衣袖的掩盖下止不住的颤抖,眉心不由自主的轻拢,双眸之中盈动的水雾早已蓄,却固执的睁大眼努力不让它们落下。

 “哥哥…”她终于还是唤了出来,很轻很轻的一声,有些微微的颤。她慢慢走到冷意潇的面前,蹲下身子,手抚上他的膝盖,目光上移,望进那双清淡的眸子,那里面除了平静,她什么也看不到。”哥哥,出了什么事?为什么你要坐在这上面?”

 她努力的强笑着,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,好像就是那么随口一问,然而,无论她如何掩饰,边微抖的嘴角,眼底透出内心的紧张和害怕却骗不了人。莫残歌薄紧抿,握着烈焰的手紧了紧,垂了眼,将眸中一片愧疚之无声掩住,心底涌上的自责再次将他淹没。就是他没有保护好她的哥哥,才让冷意潇落得此般境地。

 一旁南宫晔看着她那个略带哭意的笑容,心中不免窒痛。意潇之于她的重要,没有谁能比他心中更清楚。而造成今局面,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,忽然间他变得有些胆怯,终是到了相见的这一刻,再也无法回避,为什么每次她在意的人出事,总与他有着逃避不了的责任?

 冷意潇轻轻握住她的指尖,眉间舒展如常,看不到一丝皱起的痕迹,安慰笑道:“嫣儿,我没事,只是受了点轻伤。别担心。”

 他笑道那样云淡风轻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,但这世上,又有谁能够真的毫不在意自己变成一个残废?只不过,最痛苦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。如今,他早已能够坦然面对自己,就这样出现在他最在意的人面前,不只是因为勇气,而是他真的已经想通了,也看透了。人活一世,有许多事,不是你不想,便不会发生,不是你无法接受,便能扭转乾坤。既然,无法改变,不如,勇敢面对。

 如陌眼中的泪,终是没能忍住,眼睫轻动,就这样静静的滑了下来。轻伤吗?如果是轻伤,为何残歌会低下头去,面愧?如果是轻伤,为何南宫晔会眼自责,转过头去不敢她的眼睛?如果,如果是轻伤,为何在哥哥的眼中看不到往日的清雅自信?曾经光华转的眸光如今却是深静如海。

 “我要听实话,哥哥…别瞒着我。”她语声中带着一丝颤抖。

 冷意潇见她哭了,心猛地被揪紧,一下就慌了神。他可以在死亡面前毫无惧,亦能随时间的流逝从容面对双腿已经残废的事实。但无论再过多少年,直至此生,他都无法做到看着她流泪而无动于衷。

 “嫣儿,别哭,别哭…”他双手捧住她的脸,万分心疼的为她擦拭着泪水,动作轻柔的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珍宝,眼中的沉静顿时被打碎,急忙道:“真的没什么大碍。只是摔下山的时候,腿被石头住了,幸得残歌舍身相救,我才能活着来见你。”

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,说得轻描淡写,其间定是艰险非常。

 如陌心中绞痛,抬头对莫残歌真诚道:“谢谢你,残歌!”

 莫残歌面色微僵,眸中闪过复杂的神色,张了张口,最后什么也没说。她曾说他对她而言是如亲人一般的朋友,但意潇却是她实实在在的亲人。终归是不一样,这一句谢谢,道明了他们之间的差距。

 易语看了眼莫残歌,对众人道:“别都站在门口了,去屋里说吧。”

 如陌点头起身,众人都进了屋,各自落座。

 冷意潇简单对如陌说了这段日子所发生的事。那一,雪崩石裂,他落下临绝谷西山内的石,莫残歌为救他也跟着跳了下去,那山奇深无比,两人都受了重伤。冷意潇的腿不幸被巨石砸中,骨头断裂,当场便昏了过去,幸好莫残歌及时背着他在山里找到了一间结实而宽敞的地下石室,才躲过了被冰雪碎石埋葬的命运。恰巧石室里有前人留下的许多干,二人便以此度,因无伤药,外加环境恶劣,导致伤势几度恶化,足足过了两个月才有所好转,只是他的腿,从此却失去了知觉。莫残歌伤势好转之后,费尽全力从堵的山中打出一条通道,两人这才得已重见天,正巧碰上南宫傲的王驾,听说如陌现在金国,便跟着一起来了。

 莫残歌神情淡漠,面对表情,他只静静地听着,却一言不发。

 冷意潇的语气非常平静,像是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。那寥寥数语,囊括了数月苦楚艰辛,个中滋味,除了当事人,有有谁能真正体会?

 屋里的另外几人都很安静,各自的心情皆是沉重无比。如陌双眼酸涩,紧紧抓住冷意潇的手,带着无比庆幸的语气轻声说道:“哥哥,谢谢你,还活着。”在那等艰险情况下,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之中的万幸。

 冷意潇温柔的笑道:“傻y头!哥哥哪里舍得丢下你!”

 她目光晶莹浮动,重重的点头,回头看向莫残歌,异常真诚道:“残歌,也谢谢你还活着!”

 她用无比认真的眼神告诉每一个人,他们对她,都很重要。莫残歌眸光轻闪,眼中的冷漠渐渐淡去,心底起一丝涟漪,这一句谢谢与上一句相比,对她而言却是天渊之别,他难得出一个淡淡的笑容,尽管表情有些僵硬,但却代表了他现在的心情。

 南宫晔恍然忙道:“齐澈,你替意潇检查下,看看他的伤势可有复原的可能?”

 “好。”齐澈将冷意潇推进了里屋,仔细检查了他的双腿,出来时只轻叹着说了句:“我会尽力,但你们…还是别抱太大希望。”

 冷意潇眸光依旧平静,淡然笑道:“能活着回来见到嫣儿,我已经很足了。至于这腿…若是能再站起来,我自然欢喜,若是医治无望,也没什么关系,反正这段日子我也已经习惯了。”

 一句习惯,可谓道尽辛酸。如陌忍住心底揪痛,坚定道:“哥哥,不管今后怎样,我都会在你身边,一辈子陪着你,照顾你。”以前是哥哥照顾她,往后,换做她照顾哥哥。南宫晔心底却是酸涩难言,总觉得她现在无论说些什么事情,似乎都与他无太大干系,不暗暗叹了一口气,心口有些憋闷。

 午膳时分,众人一同用完膳,坐在一起?旧,说了几月来各自的经历,封金后续的战事以及如陌来金国所发生的事情。当说到岑心言,如陌心底涌上无尽痛楚,瞬间又模糊了泪眼,语声哽咽,几度泣不成声。

 冷意潇回想起当于断心崖上,母亲因他所说那些残忍绝情的话而出极度痛苦的眼神,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母亲被他刺了一剑后,口吐鲜血的模样,如今想来,不由得有些后悔。母亲所遭受的一切,是世人所无法想象,就如同他亲眼看着嫣儿被母亲打落悬崖时的绝望心情,又怎得一个痛字可以形容。他轻轻叹了口气,多少无奈尽在其中。

 如陌这些日子在心头的对于母亲的愧疚,在这一刻,全部涌上心头。在哥哥的面前,她总是更加容易褪去伪装,而亲人之间天生的血脉亲情,令她不可自制的扑进冷意潇的怀抱,带着无尽的悔痛,悲泣道:“哥哥,都是我不好,是我不该说那样绝情的话。我对娘说她残忍,说她在我的心里早已经死去,说她不配为一个母亲,还说,还说…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她…”她的手紧紧攒住了哥哥前的衣襟,泪珠滚滚落下,了冷意潇大片衣襟,颤声道:“是我,都是我…把她到那种绝望的境地,如果我肯好好跟她说,也许一切都会有所不同。我不是一个好女儿,我连她承受了那么多的痛苦都不知道,还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的不是?哥哥,哥哥…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”

 她的泣血倾诉,令在场的几人无不揪心。所有人都沉默,不知道该如何出声去安慰。齐澈和易语相互对视,心底只感到很是无力。南宫傲几张口,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。如陌的眼泪,莫残歌迄今为止只见过一次,就是在他受伤之时,那个时候他既欣又心疼,心都是甜蜜的慌乱。他从来都是一个不善于言辞表达的人,做事只凭自身喜好及实际行动来透心底的情谊,而此情此景,他却是什么都做不到,唯有暗自为之心疼。然而,在这间屋子里,心底最为苦闷难言的人还不是他,而是另一男子。

 见她伏在冷意潇的怀里哭得那般毫无顾忌,南宫晔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,是失落?是苦涩?是心痛?又或者还有其它?这么多天了,他们相见,她却从来都不曾与他倾诉过心底的苦,在他面前,她总是坚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。这一刻,他就坐在她的身边,为何却感觉她离他那么遥远,很想一把搂过她的身子,告诉她,在她的身后永远都有一个肩膀在随时等着她来依靠。但他却又清楚的知道,在亲人这件事上,他亦永远代替不了意潇,他的抚慰,远远不及意潇更能带给她心灵的慰藉,为此,他不由得有些许黯然。她的心能有多大?又被分割成多少份?那在她心底,留给他的位置又有多少,他无从知晓。他只知道在她的心里,他们这些人各自盘踞一方天地,任谁也无法去替代了谁,这里不是天下,纵使你英明神武谋略过人,也别妄想攻城略地,开疆扩土,取他人而代之。

 冷意潇轻轻抚着她的背,万分疼惜的柔声安慰道:“嫣儿,你别自责,这不是你的错,要怪只能怪命运的作。等我们找到了爹娘,再好好孝敬他们,弥补我们一家人十年来的分离之苦,好不好?”

 “嗯。”如陌抬起头,清丽的脸庞泪痕布,这样的她,就像是一个了路找不到家而茫然脆弱的孩子。

 冷意潇小心翼翼的帮她擦拭着眼泪,心中软得一塌糊涂。如陌在他温柔的安抚下终于慢慢的平静下来,止了泪,道:“哥哥,等找到了爹娘,我们一起隐居避世,再也不分开。”

 “好,不分开。”冷意潇应者,清雅的笑容染上几分幸福的味道。兄妹两双手紧握,相视而笑,浓浓的情意在彼此目光中转,有种将别人都排拒在他们幸福世界之外的感觉。

 一旁突然发出木椅细微的声响,其它几人均用眼有意无意的瞟向南宫晔,只见他身子坐得笔直,一双手死死扣住椅子的扶手,骨节泛白,将脸转向一边,神色有些郁郁。

 南宫傲的勾了嘴角,故作叹气,半真半假道:“我说凝儿,你不是把我们都给忘了吧?唉!忘了我倒也没什么,只不过…你们兄妹二人再这么无尽畅想幸福下去,只怕有人的椅子就快要塌了。”他话音未落,便有一道如冬日寒冰般的冷冽眸光直进来,面上不由微微一僵,心中暗道不好,表情却装作好无所觉,慵懒的斜靠在椅子上,迭着双腿,偶尔还晃上一晃。

 如陌一怔,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她是习惯了像小时候那样与哥哥的相处方式,一直以来,没觉得有什么不对,现经南宫傲一提醒,也感觉到不妥,虽是兄妹,但毕竟都是大人了,在这么多人面前这般亲厚,视其它人如无物,终归是有些不合礼仪。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,连忙离开冷意潇的怀抱,回头看向南宫晔。

 南宫晔凤眼冷冷的瞥了南宫傲,凉凉道:“看来王兄此行赶得很是轻松,精神不错,正好御书房还有许多政务需要批阅,不如王兄现在就去处理吧,莫要耽搁。晚膳我会派人给你送到御书房,你就不用过来与大家一同用膳了。”

 南宫傲顿时笑容僵住,嘴角,委屈道:“晔,你也太狠心了吧?我才到,**都没坐热。你便将让我去处理这些烦人的琐事?”

 南宫晔置若罔闻,眼角扫也不扫他一眼。他这王兄,他再了解不过,南宫晔若是表现出丁点准备帮他处理政务的意味,南宫傲绝对会脚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

 易语坏笑道:“大哥,你就去吧,我一定让御书房的人,照着你的口味,做你喜欢吃的饭菜送过去。”

 南宫傲瞪圆了他那双桃花眼,对于易语帮着南宫晔的行为十分不,大声控诉道:“语儿,你什么时候站到他那边去了?他是你哥哥,我就不是了?”

 易语一本正经道:“大哥,你不知道,这些天三哥白天要处理政务,晚上照顾如陌,都没好好休息过,你人都来了,还忍心让三哥这么辛苦啊?”

 让她这么一说,南宫傲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,只得郁闷起身,蹭出门去。出门之前且不忘回头对如陌展出一个足以魅惑世人的美笑容,谄媚道:“凝儿,我先走了,等晚上处理完政事再来陪你。”众人皆身上一麻。

 “不必了!”不等如陌开口,南宫晔已无比阴冷的回他道:“以王兄目前需要接手的事物来看,除去用膳时间,若是每晚休息两个时辰,所需时间大约是…十,所以,我看王兄还是把精力集中放在处理政务上比较好。

 南宫傲立时哭无泪,这样子晔是准备彻底撒手不管了?这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,以后他心情不好的时候,绝对是不能招惹的。他顿了顿脚,大声的叹口气,可怜兮兮的看了眼如陌,低着头不情不愿的出了门。

 如陌看着南宫傲那个无比委屈的表情,忍俊不的笑出声。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轻松了许多。

 南宫晔轻轻扶了她的肩,柔声道:“陌儿,意潇他们长途跋涉,一定很累了,先让他们去休息。来方长,有什么话回头再说。”

 “恩,好。”她点头应了,来方长!

 南宫晔让人带他们二人去已为他们准备好的住处,易语和齐澈也纷纷识相的退了出去。

 “陌儿,既然齐澈说会尽力,就代表还是有希望的。你身子初愈,不要太过忧虑了。”南宫晔温柔的说道,拉着她的手走进里间,在软椅上坐了,将她抱起来放到腿上安置好。

 如陌点头,将身子偎进他怀里。今见到哥哥,一时间情绪大起大落,这些日子憋得很是辛苦,眼泪的太多,现在平静下来,感觉有些疲惫。但心中是万分庆幸着,庆幸他们都活着。在经历了金翔的死亡后,她好像变得很脆弱,愈加珍视身边的每一个人,午后的阳光明媚照人,映出一室橙黄光影,撒在二人身上,暖意融融,仿佛将心底郁结可以一一纾解,让人舒服的想要闭上眼睛。微风轻轻拂过院内,柳枝轻摆,带着春日独有的清新气息透窗而入,将室内的空气沾染,萦绕着他们的鼻尖。

 南宫晔静静的抱着她,俊脸在她发间轻轻磨蹭着,充柔情的磁低沉嗓音,轻轻唤道:“陌儿。”

 “嗯?”她身子软软的靠着他,轻合双眼,密如羽扇般浓密纤长的睫,颤动了几下。

 南宫晔收紧双臂,将她身子密密圈住,没再开口。眉峰轻拢,目光幽远深邃,低头的时候,一边鬓角的发丝滑下,正落在她的眼前。

 如陌见他不做声,便随意的问了声:“怎么了,晔?”

 南宫晔轻声道:“没事。”

 一室静默,两人闭目温馨相拥,本应是甜蜜暖在心底浮动,可南宫晔周身却仿佛萦绕了淡淡的彷徨与伤感,她微蹙了眉,睁开双眼,看到的便是他鬓角点点银丝,似乎白得更刺眼了。她明明就在他身边,为什么他还是不时会忧伤,还会彷徨?

 推开他的怀抱,如陌坐直了身子,二人拉开了一点距离。她抬起头,指尖轻抚上他的俊脸,有些心疼的目光看进他略带忧伤的眼底,清浅声音带着十分的感“晔,我就在这里,你到底在担心什么?”

 南宫晔垂了眼看她,淡淡伤感于眉心浮动,幽幽眸光在她白暂脸庞上不住的细细连。他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,可偏偏他最在乎的,她的心却不在他掌控之中。她爱他,这他很清楚;可她在乎的东西很多,她在意的人也很多,突然之间他有些不确定她所规划的未来中,是否有他的位置,不由轻声犹疑道:“陌儿,你能不能告诉我,我…在你心里,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?”

 她一时怔住,像他这般骄傲又自负的人,竟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吗?她柔声问道:“晔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?”

 南宫晔不由苦笑,她不知道吗?在她面前,他的自信早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。就算是神,一旦爱上一个人,只会变得与普通人毫无分别。同样会担心自己在爱人心中的分量不够重,会害怕爱人未来的生命中没有他。南宫晔悠悠叹道:“陌儿,我只想听你亲口说,我对于你,究竟有…多重要?”是不是已重要到不可缺少?

 如陌的指尖轻抚着他的脸部轮廓,双目中浓情深重,那眸光明明是对着他的眼睛,却又仿佛是透过他的双眼看去了很远的地方。

 他的心忽然间变得慌乱,她的眼神,缥缈,令人难以捉摸,一时猜不出她心中所想。而他,只因曾经对她犯下了不可原谅的错误,始终对自己缺失了那样一份信心。

 她就那样静静的凝望着他,似乎能清晰地体会到他发自心底的惶恐不安,看着他因为她的不答,忧虑渐变失落,继而转化为悲伤,逐渐加深加重,感觉着他方才紧紧圈住她的臂膀,逐步松开,直到手臂缓缓垂落。她依然没有给他响应,她的指尖还在他脸上轻缓的摩挲,而他的眸光却悄悄升起了一丝绝望的味道。

 他的心慢慢空落,她蓦然间抬头,主动送上红,在他边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,如蜻蜓点水般,在他心湖中起了阵阵涟漪,一圈一圈,久久不能平息。

 她定定的看着他,扬浅笑道:“晔,还记得隐香渊的那些日子吗?那时,我所说过的每一句话,都可以代表现在的我。那时的愿望,也是我此刻全部的梦想。”这就是她给他的答案。

 当希望一点一点的变成绝望,再峰回路转,一片漆黑转而变成了柳暗花明,这一刻的惊喜所带来的冲击无以言喻。眸光遽亮,心绪千回百转,他有些激动的捧起她的脸,一个吻便深深覆了下去。

 一如记忆中的甜美,想念了无数夜。这个吻并不烈,甚至比不上她曾经的主动,但就是这样一个吻,却带给她说不出的感动。只因这个吻,倾注了他如海般的深情,带着他内心的全部喜悦,以及他对于他们之间未来的生活,生出的无限期盼和畅想。

 他用舌细细描绘那娇美人的红,极尽温柔的姿态,像是品尝着难得一遇的绝世佳酿,那悠远绵长的细吻,挑起了那段最甜蜜的记忆,以及那竹屋的一夜因生死蛊而未完的隐忍的辛酸苦楚。他的呼吸渐已重,声音暗哑,轻轻低唤:“陌儿,陌儿,陌儿…”

 她用心响应着他,倾尽了她所有的爱恋,双手已不自觉攀上他的颈项,极其贪恋在他惑的浅尝深吻中,脑海中自动浮现出纳曲竹园和杏花林竹屋里的一次又一次主动的惑,不面颊绯红,心跳如鼓,可心底自知此刻不是倾泻柔情的好时机。

 南宫晔感觉察到她瞬间的犹豫,极力克制着内心燃起的**,一个用力将她拥进了怀里。

 她的身子紧紧贴在他前,脸埋在他的颈窝,感受着他起伏不定的膛,狂的心跳,以及那压抑且重的息声。她内心一阵激动,万分感激他能才彼此动情的时候,顾全她的感受,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。其实如果他坚持下去,她也不会拒绝,只是现在她的心里牵挂父母的安危,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投入。

 他低头望她,目光柔情似水,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:“陌儿,以后不要把任何事都放在心里。我希望你能够记住,在你身边,永远都会有一个人,陪着你。不论欢喜与悲伤,都有我与你共同面对!”

 她心头一阵绵软,窝在他怀里轻轻应道;“嗯,我会记住,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,我还有你。”

 南宫晔展眉而笑,心中被此刻温情密密包围,拥紧了她,轻吻了她发鬓。

 “启禀王爷,属下有要事禀告!”门外长风朗声求见。

 屋内二人互望了一眼,站起身齐道:“进来。”长风被南宫晔派去查冷迟和岑心言的下落,他所说的要事,定是他们有关。

 长风进屋,屈膝回道:“属下拜见王爷、王妃!”

 如陌急切道:“免礼。长风,是不是有我爹娘的消息了?”

 长发站起来,低头恭敬道:“回禀王妃,属下在皇城外碰到一个人,他说知道冷将军的下落,但他坚持见到王妃才肯说。所以属下将他带进了宫,就在门外等候传召。”

 南宫晔不皱眉,如陌立刻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  M.wXIan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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