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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3章 洗衣妙招
 “娘,别唉声叹气了,我昨个儿都说了,我有法子洗干净的。”

 韩玉从林氏的手中接过衣裳,放在木盆里,吃力地倒上半盆水,把衣裳摁下去,沾了。说完之后,她跑进灶屋,抓了两把草木灰出来。

 “你这闺女,脑壳子坏掉啦!本来衣裳就脏,你还这么脏的东西!”

 林氏看到这一幕,着急了,想上去拉,可是韩玉的两只小黑爪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进了水盆里,“小玉,你咋这么不懂事,要是衣裳得更脏了,我可打你股!”

 “娘,要是洗不干净,小玉甘愿受罚。”

 韩玉把股翘起来,一副求打状。扭头冲林氏和姜氏都笑笑,往衣服上污垢的地方一拍,不轻不重了几下,又在水中涮了涮,之前的污渍果然已经消除得差不多。

 “咿呀,娃他娘,看到没,还真洗掉了。”

 一旁的姜氏看得一愣一愣的,还以为眼花了,。这本来就肮脏的东西,用同样肮脏的草木灰洗,反倒干净了,她这活了大半辈子,也不曾想到这样的招数来,这老了,反而在孙女儿这里长见识了。

 林氏先是皱了眉,随后喜笑颜开,问道:“还真干净了。小玉,娘问你,这你都是哪里学来的?”

 “梦到的。”韩玉狡黠一笑,神秘兮兮的。

 林氏笑道:“又是梦到的。赶明儿啊,你梦梦咱家咋能多来点钱,给你俩哥盖房子娶媳妇儿。”

 说到这草木灰去污,其实早在《礼记·内则》中便有记载:“冠带垢,和灰清漱;衣裳垢,和灰清。”其实去污效果最好的是皂荚,中国古代魏晋时期(公元220年-589年)人们开始使用皂荚,后来将皂角捣烂,做成球状,用于洗脸洗身。澡豆也是在这个时期开始使用。对于油污等顽固污渍,在没有立白、汰渍和雕牌的情况下,采用混合去污的方法。清代陆以?(tián)撰写的《冷庐杂识·油污衣方》有过记载:“油污衣,面涂法最佳。用生麦粉入冷水调匀,厚涂患处,越宿干透,以百沸热汤和皂角洗之,油化无迹。”

 韩玉发现这杏花村北面和农田的汇处,种植有大量的皂荚树,都是枝干壮,繁茂葱郁,树龄至少有十年以上,不过现在树上的皂荚都还不能采摘,一般情况下4-5月份开花,10月份方能成,还得耐心等上两三个月。

 来到这农村之后,没有牙膏、洗面、洗发水等,哪怕是香皂也难觅踪迹,着实让韩玉艰难适应了一段时间。尽管年纪还小,皮肤的可以掐出水来,而且没有皱纹没有斑,青春痘还早着,但保养要从小抓起,至少让肌肤保持清状态,打下了好的底子,才能让青春常驻。所以,她寻思着各种方法,比如现在用盐水漱口,洗头的时候为了去污也抓了一点草木灰,只是这些东西,总显得有些糙。虽然是农家女子,但过日子,精致一些能给生活增添更多的情致。

 韩玉暗暗寻思,等皂荚成,不管是谁家的,都要讨一些回来,哪怕是溜(“偷”的委婉说法),也得一点。以后慢慢有了钱,再寻思着给自己备些嫁妆。

 林氏问道:“小玉,想啥呢?”

 韩玉回道:“娘,咱们这女人家出门子都是带什么嫁妆?”

 “一个两个都穷得喝西北风,什么嫁妆,几双被子就是极好的了。当初,我嫁给你爹的时候,那就是空着手过来的,还不照样过日子,哪像人家大户人家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,咱们呀,做梦也梦不到那一天。”

 林氏把洗好的衣裳搭上竹竿,拿了巾擦着手说道,“你三姨拖人捎了口信,说今儿个要跟你三姨夫一起来看看你姥,晌午饭拐咱家里吃。你叫上你大哥二哥,盆水,把堂屋里都擦擦干净,条几、桌子、凳子都的干干净净,收拾的利利亮亮(整洁有序),人家不嫌弃,咱自家也心里得劲。”

 林氏在家排行老二,除去夭折的大舅舅,韩玉现在有三个姨妈,一个老娘舅。舅舅已经见到,三个姨妈都未曾谋面,至少穿越来的韩玉还没见过。

 听罢,韩玉并没有去喊韩冬和韩俊,弯着的力气都使了出来,把一盆干净水搬进了堂屋里,抹布沾,拧得差不多,开始擦洗个个角落,够不着的地方踩凳子,不一会儿累得浑身冒汗,盆里的水也从清澈见底变成了乌黑铮亮。因为皮肤比较,她两只小手被水泡的发白。

 “大娃子,二娃子,这大太阳的,你们就不怕热?看晒得黑不溜秋的,估计大半夜出来都看不见人!”

 看到韩冬和韩俊从门外汗浃背地回来,正在和面准备蒸馍馍的林氏,从灶屋里探出头来,唠叨着,“看看小玉在干啥,两个当哥的,还没这么小的妹子懂事,说出去丢人!”

 韩冬一蹦一跳来到灶屋门前,说道:“娘,我跟大哥是男人,以后挑大梁干重活的。小玉是女人,将来是得嫁人拾掇家务,现在多锻炼一下,好的。”

 林氏扬起沾了面的手,吓唬地说道:“狗!你个死小人,就你懂得多!小孩子家,不分男女,都得干活,爹娘叫干啥活就干啥活,不像选婆娘,这没得挑!”

 韩俊笑着添了一句:“咱家穷,婆娘也没得挑。”

 “听你们一口一个婆娘,咋的,一个两个不大点想要婆娘啦,想要脸大的还是股大的?”

 韩子明从外面走进来,打趣地说道。

 林氏说道:“你个老不正经的,娃子还小,说什么荤话!倒是想要婆娘,咱这穷家,现在也要得起才行啊。”

 “娃子不是还小嘛,过几年,老大年纪到了,咱家说不定攒住几个钱儿呢。”

 韩子明回头对着韩冬和韩俊说道,“你们俩,跟爹说,想不想养狗?”

 两人一听,眼睛发亮,异口同声回道:“想!”

 韩玉也喊道:“我也想!”

 韩子明说道:“刚才路上遇到你去赶集的大姨夫,听他说家里有只狗不想养了,还是一只狼狗,我寻思着给过来。”

 韩冬,眯了眼睛,龇着牙说道:“你看这家家户户都有狗,就咱家没有,要是有了狗,领着去北地撵兔子,听说兔子好吃得很。”

 林氏说道:“他爹,他家不养,那咱就养着吧,要是生人来了啥的,也都有个音儿。”

 “我本来就跟洪兴哥说好了,让他留着,我这两天给口信。成,既然这样,那我下午凉快了去牵过来。”

 韩子明“啪”的两手一拍,做了这个决定,那是板上钉钉,实打实的。

 头很大,烤炙着万物,站在太阳底下一会儿,估计都会生出一股子烤的味道。农家的男人们,不怕晒,一个个皮肤晒成了古铜色,非常健康强壮。不过韩玉一介女,并没有晒黑的打算,女人还是白一些好看。男人是泥做的,越晒越结实,甚至晒成了砖头;女人是水做的,那一晒还不蒸发了啊!

 堂屋门口的凉处,韩玉坐在门槛上,托着下巴,看着碧空蓝天,棉花糖似的朵朵白云,心境也辽阔起来,这没有被污染过的天空,多了份圣洁的感觉。

 “人呢?”

 没看到人,就听到大门口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
 “人在家里呢。”

 林氏一听,连忙回应,韩子明也从站起来,了出去。

 三姨妈出门子前的名字叫林爱华,是个日子相对好过的女人,因为三姨夫汪四喜是做生意的,手里多多少少挣了几个银子,家里条件自然比老老实实种田的好多了。

 看到三姨妈和三姨夫的一刹那,韩玉还是怔了一下,这三姨妈人不胖不瘦,因为家里不种田,农活做得少,显得年轻许多,而且头上簪子,脖子里项链,耳朵上悬着耳坠子,颇有几分姿。倒是这三姨夫,三十岁左右,竟然是光头,比刚刚出狱的犯人的头都亮堂。《孝经》开宗明义第一章:“身体发肤,受之父母,不敢损伤,孝之始也。”虽然在这农家穷旮旯(gā-lá,角落)没啥讲究,怎么方便农活怎么来,很多人都剃了头,成了短发。但光头是非常罕见的,几乎没有,除了和尚。因为有种大刑叫做髡(kun)刑,上古五刑之一,将人头发全部或部分剃掉的刑罚,是一种辱刑,主要流行于中国古代夏商周到东汉,这个叫做云锦的朝代也是存在的。

 所以,韩玉不由得胡思想起来,这三姨夫汪四喜是不是受过大刑,又或者是打算出家,还可能是“聪明绝顶”了。

 “小玉,还愣着呢?快给你三姨和三姨夫搬凳子。”

 林氏朝韩玉摆了摆手,随后转过去对二人说道,“这小玉大病初愈,你看都不知道说话。”

 “过来,过来,看三姨给你们捎的啥?”

 林爱华朝韩冬和韩俊摆摆手,在两人手里分别放了一个小纸包,看到韩玉搬来了凳子,也在她手里填了一个,“小玉,看好吃不好吃。”

 “落生糖!”

 韩冬拆开了小纸包,一个不大的小四方白块,上面还粘着一些花生的碎屑,看到之后惊呼出来,跟看宝贝似的看了一会,扔进了嘴里。

 落生,其实就是花生,农家的叫法。(不知道跟“落花生”是什么关系,尚未考证。)

 汪四喜坐在一旁笑着,看到小玉一直看他的头,也不忌讳,张口说道:“三姨夫秃了,没头发了。”

 “二姐,前面咱爹周年的时候,我们出去跑货,没来得及回来,现在有空了补一下。”

 林爱华扭头看了看韩俊和韩子明,继续笑着说道,“我这次来,可不是白白蹭饭的啊,是想给韩俊说个媒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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